【40年·华商影响力】巴基斯坦陈宗东:走出国门的另类生意人-中新经纬“如果觉得某个产业有发展潜力,我会一门心思扑上去做,哪怕做得头破血流。
【40年·华商影响力】巴基斯坦陈宗东:走出国门的另类生意人-中新经纬
“如果觉得某个产业有发展潜力,我会一门心思扑上去做,哪怕做得头破血流。”
“做生意要是做得头破血流,我就去教书,或者去捕鱼。我在长江边长大,靠这个我也能养活妻子和孩子。”
说这话的人单身歌,名叫陈宗东。彼时36岁的他将开始海外创业的新旅程。
如今,他既不是教书先生,也不是江畔渔夫赵洁琼,而是泛欧国际公司总裁、巴基斯坦华人华侨协会会长。
▲巴基斯坦华人华侨协会会长陈宗东 中新经纬王潮 摄
人生的大转弯
在接受中新经纬专访时,陈宗东说,36岁之前,他从未想过要下海经商。
1996年,33岁的陈宗东被分配到新疆外经贸厅驻巴基斯坦代表处工作,主要负责国内企业与巴基斯坦进行边境贸易时的协调工作。
1999年,新疆外经贸厅驻巴基斯坦代表处因国家战略调整而被取消。按照上级命令,陈宗东要回国接受新的职位安排。
“我之前享受副处级待遇,回国之后可能无法享受同等待遇;即使有,也未必有相应的行政职务安排。”考虑至此,陈宗东决定转业。
转业之后做什么?陈宗东决定做双边贸易。
第一单生意,是从巴基斯坦国防部手里拿到的:为海军下属通讯公司采购5万台无绳电话。
谈到这单生意,就不得不提到陈宗东的合伙人塞依德·阿明。塞依德是巴基斯坦电视台的一位技术主管,二人在陈宗东担任外经贸厅代表时相识,此后保持了较好的关系。在陈宗东转业以后,二人合伙创办了泛欧国际公司,陈宗东任总裁,塞依德任总经理。
塞依德有一个在巴基斯坦海军担任总工(相当于少将军衔)的哥哥。有了这层关系,陈、赛二人将公司注册在巴基斯坦国防部采购部的名下,并顺利拿到了军方的商贸代理资格。之后,公司的主营业务就是为军方提供玻璃钢管道等军用民品。
“从1999年到2008年,巴基斯坦所有军用机场的80%的玻璃钢管道都由泛欧国际公司提供,这是让我很自豪的一件事。”陈宗东说。
做生意有犟脾气
陈宗东认可自己的成绩,也不讳言“失败”经历。他对中新经纬讲述了他眼中最大的“赔本生意”——投资水产养殖业。
从2008年开始,陈宗东将目光投向这一行业。原因是,他发现巴基斯坦的水库利用效率低下,明明具备养殖功能,却只用来灌溉发电。陈宗东心想,若是能承包下来、投入足量鱼苗并加以培育,获利应当十分可观。于是,他在当年承包了5个水库,每个水库的面积都达到1万亩以上。
让他始料未及的是,水库有了,鱼苗却供应不足。在巴基斯坦境内,要想得到鱼苗郭潜,只能向当地鱼苗厂购买。最初谈购买意向时,陈宗东称5个水库一年共需1250万尾鱼苗,对方表示没问题。但一年下来,他们却只供应了30尾。
后来,陈宗东才知道,巴基斯坦鱼苗厂的孵化设备大量闲置且生产力低下,可是厂商会对外夸大实际产量。
不甘心被鱼苗短缺问题辖制,陈宗东决定从国内请师傅、自己培育鱼苗。为此,他开出3个月30万元人民币的高薪,条件只有一个——对方要在3个月内帮自己培育出500万尾鱼苗。
可惜无人应征。有人担心巴基斯坦不安全,有人已有全职工作不愿离开,有人退休在家却被儿女劝阻。而更多人认为,3个月就能拿到30万元报酬,一定是骗局。
最终,陈宗东没能请到师傅。2013年,由于投入产出比太低,他结束了已运营5年的水产养殖业务。
“如果觉得某个产业有发展潜力,我会一门心思扑上去做,哪怕做得头破血流……直到今天我也认为我选的产业没错,只是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多的沟沟坎坎。”陈宗东说。
不像商人的商人
采访过程中,陈宗东多次评价自己“不像商人”、“不擅长规划”。
“我的好多生意都是误打误撞做出来的。很多时候与朋友聚会时,对方提到一个理念,我觉得可以操作,就去做了张瑶萱。”陈宗东说。
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海鲜生意。2001年,朋友向陈宗东提起,为何不考虑把阿拉伯地区的海鲜运到国内出售。这使陈宗东想到,每到中秋节的时候,国内的大闸蟹卖到几十元一公斤,但是阿拉伯螃蟹一公斤的售价仅为0.5美分蔡闺。虽然后者在品质上不能与前者媲美,但因其具有价格优势,想必也能斩获一定的市场。
说干就干。同年,陈宗东就在公司原有业务中添上了“海鲜贸易”这一项。谈及此处,他不无骄傲,“我的公司是第一家把阿拉伯海鲜引入中国市场的企业,我们还会继续做下去”。
除了朋友的“助攻”,陈宗东在把握投资机遇方面也有独到的眼光。2013年5月,中国领导人在访问巴基斯坦时提出中巴经济走廊远景规划,以协助巴基斯坦进行基础设施扩建与升级为基础,旨在推进和深化两国在能源、安全、经济等领域的合作。
基础设施建设对工业原料有巨大需求。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,陈宗东果断投资1700万元人民币,于2013年拿到了一个铜矿的开采权,铜矿面积为16平方公里。在他之前,没有中国人能在巴基斯坦投资开采铜矿,主要是因为巴基斯坦对外国人开采铜矿有限制。陈宗东能够“突围”,与他此前跟当局建立的良好关系分不开。
2017年,他又在印度河中游承包了一个面积为20平方公里的砂金矿,矿的位置靠近中巴经济走廊可能的建设项目,用陈宗东的话说,既“近水楼台先得月”,又节省了因远距离运输砂石而产生的高昂成本。
虽然他一直说自己不像商人,但对于从商打拼,陈宗东却也有别有体会,“一是对事要明明白白,参与公开竞争,不搞商业机密;二是广交朋友,诚信待人。”
陈宗东说:“有人说我死板,每次都是一口价、没有谈判空间。但我觉得就应该把利益摊在桌面上讲清楚,让双方都达成己方利益,这样才能把生意做好。”
中巴经贸合作还有很多空间
从商之余,陈宗东还担起了更多责任。
2007年,他出任巴基斯坦伊斯兰堡华人华侨协会理事。2013年,该协会更名为巴基斯坦华人华侨协会,陈宗东担任会长。巴基斯坦华人华侨协会是非盈利的民间组织,致力于为侨胞在巴基斯坦开展商贸、投资、文化交流活动提供保障。
在担任协会会长后,陈宗东曾联络开展了一系列中巴文化交流活动,这其中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八大名人展。八大名人展是将梅兰芳、茅盾、老舍、李大钊等八位文化界已故名人的生平做成展板卯月夕颜,配上中英文介绍和图片,在巴基斯坦进行展览。
活动在巴基斯坦引起了不小的反响。有人跟陈宗东说:“我们也想学你们的样子,
周开开办一个巴基斯坦名人展。”
为何举办此类活动?陈总东说:“一带一路走出去,文化要先行,文化是国家精神的代言人。让别人了解我们的国家,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看见我们的文化。”
除了关注文化交流,陈宗东也关注中巴经贸合作。在所有合作方向中,他认为能源合作尤为重要。“从中国的能源战略角度来讲,与巴基斯坦合作让中国多了一个选择,可以绕开马六甲海峡,这会帮助中国建立大的畅通的能源通道。”此外,陈宗东表示,交通基建、投资与产能方面的合作也是未来的合作增长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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